17岁那一年,我被初恋男友哥哥粗暴地掀起裙子...(8)
丁浩被带走了,我知道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
那晚,我回家给贝贝仔细地洗澡,我一寸一寸地轻抚她,不断地亲吻她,然后,我对着一头雾水的吴新明,把我心底那个结了层层厚茧的秘密,剪开了。
逃亡十四年,第一次撕开真相,我哭得肝肠寸断,我的指甲把他胳膊掐出血来,他忍着痛抱着我,眼泪纵横:“傻姑娘,傻姑娘,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?”
当天夜里,他陪我去自首了。
坐在警局冰冷的椅子上,惨白的灯光仿佛能穿透罪恶,我冷静地把我17岁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,哗啦推到了阳光下。
说出来后,我忐忑了14年的心,终于平静了。
同时,我也指认了丁浩的敲诈勒索和绑架。
我被移交到了宁夏。
我戴着手铐,穿着囚衣,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乡村,外面的世界飞速前进,这里却十几年如一日,依然贫瘠的土地,到处依然乱窜着不谙世事的留守儿童。
武校已经改成了养鸡场。
我指认了案发地点,也回到了我的老家,那对我应该称之为父母的人面无表情地看我进来,看我离开,邻居问起,我母亲说:“有什么好认的,发财了也没见给过我一个子花!”
旧案被翻出来,我才知道不学无术的下场——如果当时不逃,我不过是正当防卫,不用背负多少刑事责任,但我逃了,有利于我的证据全都没了。
我被关押起来,案子审了将近半年,吴新明请了最好的律师,他还帮我到处查访,遍寻当年验尸的法医,到处翻找当年命案的文字记录。
幸好,当年残缺不齐的记录里,还保留了丁成侵犯过我的证据,而丁浩在审讯中,也终于老实交代他当时看到的情形——丁成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。
我终于被无罪释放。
这是真正的自由。
我终于可以坦然地回首17岁的那场噩梦,也终于可以放下这十几年逃亡的胆战心惊。
我也终于明白,命运其实从来不曾有过偏倚,我们所得到的伤害和惩罚,其实都是自身选择的结果。
即便是留守儿童的世界里,也明明有很多阳光大道,有很多改变人生的机会,但我却选择了一条自暴自弃的不归路。
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野蛮成长付出代价。
幸运的是,我最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
更幸运的是,我遇到了对的人。
坐在回杭州的车上,吴新明一边开车一边给我汇报厂里的人事安排,车后的安全座椅里,女儿挥着粉嫩的小手对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咿咿呀呀,阳光穿透玻璃,暖暖地洒在我们的脸上,身上。
我深深呼吸——阳光下活着,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