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,老公感念我为他守身如玉
微微月色,在云中温柔穿行。
李舒偷喝了姐姐婚宴上的喜酒,踉踉跄跄栽在大红喜被上,呼呼入睡。
朦胧间,一个高大身躯跃然眼前,将十岁的她送回房间。
黛紫色的晨光泛出天边,李舒睡眼惺忪坐在餐桌前,红扑扑的小脸上,留存两分宿醉,三分羞涩。
姐夫苏青为她舀上氤氲的红豆粥,姐姐戏谑道:“你姐夫说你轻得像羽毛,以后可要多吃点!”
说完,姐姐与苏青对视,彼此眼里冒着哧哧火花。
他们曾是同桌,当初存了好感又知根知底,姐姐不嫌他没房,求爸妈同意婚事。
苏青从小没妈,被继母逼着早早到汽配店打工。他结婚时继母还找上门,骂他没皮没脸倒插门,不负担弟弟学费。苏青红着眼争辩,当年弟弟打伤人,为了挣赔偿款,他放弃读大学,所以他再不欠他们。
爸妈也不待见苏青这位上门女婿。可苏青承担所有家务,修好滴水的水龙头、嘎吱作响的电扇,工资都给姐姐,慢慢地他赢得全家认可。
姐姐常加班,苏青开着领导的小轿车接她,有时捎上李舒。两大一小打开车窗听歌吹风,一起到夜市吃臭豆腐、烤串串和冰镇西瓜。
看苏青啃出西瓜最甜的部位给姐姐,李舒懵懂的心留下印记,那应该是爱情最美的样子吧!
李舒上初中时,姐姐怀孕了。
苏青得到老板赏识当了新店店长,应酬比以前多,但他下班就急着往家赶,生怕错过姐姐肚子里的胎动。
他还托人买了二手车,以便接送姐姐到医院检查。甜甜出生时,苏青没有先抱女儿,而是亲吻姐姐额头,夸她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。
噩梦发生那一夜,他去应酬客户,甜甜浑身发烫,吓得姐姐心急如焚。
李爸自告奋勇开车到医院,谁知半路刹车失灵,车子猝不及防撞上坚硬墙体。他当场死亡,姐姐头颅出血,只有甜甜没有受伤。
李妈疯了,大骂苏青买的破车害死父女俩。她用指甲在他身上、脸上抓出数十道血痕。
世界不断坍塌,碎石重重砸下,每寸肌肤都疼得厉害。
姐姐从重症监护室出来,仍旧昏迷。苏青接她回家,日日抱到阳台搭起的小床晒太阳,用毛巾捂热手脚,轻柔修剪新长的指甲。
光影斑斑,暖阳落在苍白消瘦的脸庞上,却唤不起一丝生机。看着毫无生气的她,苏青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。
乌云吞噬月光,李舒半夜上厕所,隐隐见到有个身影踩着凳子站在阳台前,仿佛只需一阵风,世上再无深爱姐姐的男人。
她蹑手蹑脚从后头抱住苏青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拽下,被他重重压在冰冷地面。
苏青浑身酒味,斥责自己不祥,克死生母,还没本事买新车,害得岳父身亡,妻子变成植物人……
他的哭声惊动了李妈,她用瘦如骷髅的手扇了他一巴掌:“想死没那么容易!你害惨我大女儿,难道想不负责?她以前最疼舒舒,你得帮她把人养大。”
李舒诧异,妈妈明明说过这辈子不会原谅苏青,为何还要把她交给他照顾?
微弱的光芒从苏青眼里透出,房间里,甜甜“哇”的一声,把他从地狱彼岸彻底拉回。
打那以后,苏青振作起来,他花费比以往多出数倍的精力经营事业。
李妈不再恶言相向,反而叮嘱她以后多听苏青的话,帮忙照顾甜甜,这让李舒心里莫名不安。
果然,李妈查出癌症,剩下的时间不多了。
一道道惊雷打在风雨飘摇的家,过往幸福的天空,彻底坍塌!